３月１３日，我们到嵩县纸房乡吕沟村小学采访８个住校的小姑娘。

山里的孩子早当家

孩子们的生活很清苦

３月１３日，我们到嵩县纸房乡吕沟村小学采访８个住校的小姑娘。村支书姬庄娃对我们说：村里太穷，没钱给住校生找厨师，让孩子们受苦了。

姬庄娃说，吕沟村属于嵩县外部山区，村里的特点是山上无树、地下无矿、沟中无水、坡上无地；全村有１３００多口人，３１个自然村，分布在两条１０多公里长的山沟内。沟内的神马沟、连庵、栗扎沟３个自然村离学校有７公里远，这３个村里的孩子要上学就必须住校。

目前，这３个自然村有８个小姑娘住校，她们当中年龄最大的１２岁，最小的１０岁。

学校老师王银才说，每周五放学后，这８个学生结伴一路回家，周日下午，她们从家里带来１０来个馒头，再带点萝卜白菜，这些够她们吃５天，平时再做些面汤和面条等。家长在农闲的时候会给她们送来柴火、面粉和挂面。

有时候，遇到进山的三轮车，家长也会把粮食和柴火托付给司机。孩子们很懂事，从不乱花钱，她们一星期的花费就是买油、酱油、盐，偶尔也买点咸菜，不会超过２元钱。

１０来岁的小姑娘就自己做饭？看我们很吃惊，村里负责妇女工作的一位大嫂笑着说，山里人吃饭简单，就是面汤、馍、面条；再说了，农村的孩子理事早，学做这些饭不难。

山里的孩子早当家

１２时２０分，放学铃声响过后，８个小姑娘一路小跑进了厨房。随后她们掂着水桶去打水。水源是河沟内的一个小水泉，大家用桶先舀一下，再用碗把水桶添满，然后，她们掂着水桶回去做饭。

我们跟着这群小姑娘进了厨房。只见她们把水桶里的水倒进锅里，接着开始生火。拿起１米多长的树枝，噼里啪啦，三下两下就把树枝折成了尺把长的短柴火。为了省火柴，徐南南先用一些废纸把木柴点着，待火着了后，她们再相互引火。

不到两分钟，７个锅台全冒起了黑烟。

这天，除了王小培中午做面条外，其余７个人做的全是米汤和面汤。

图省事儿，邓利娜和王颖两人合伙做米汤，徐海静和徐迎迎是堂姐妹，她俩一直合伙做饭。为了让火着的大一点，她们用嘴吹、拿起水桶盖煽火，不一会儿，７个锅台下的火都很旺了。

趁着她们忙着烧水，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她们的厨房：锅台是两块旧砖头垒的，一边贴着墙，把铁锅放上就行了。锅台对面的墙边放着７个木箱子，里面有面粉、馒头、挂面、白菜，还有毛巾和洗头膏，另一边贴墙放的是一个案板，上面放着盐袋子、油瓶、菜刀；厨房的墙角放了两三捆柴火。

别看她们年纪小，但她们做起饭来手脚都很麻利。趁着邓利娜烧水的空，王颖淘了点米，掀开锅盖看水开了，王颖把米倒进了锅里。

王小培的面条做得很快。

我们注意到，水开后，她先把切好的白菜放进锅内煮，水滚起来后，她把面条下进锅内，随后放点盐盖上了锅盖，滚了两滚，饭就做好了。吴晓乐看到王小培要盛面条忙说：“你的酱油用完了，把我的酱油拿去放点吧，要不没味儿！”这时候，不少人的面汤也都做好了。

问她们做饭难不难，她们笑着说：“这有啥难的。早饭做点面汤，中午、晚上一般吃面条。面条好做，下点挂面、切点白菜、放点酱油、盐，煮熟就行了。

有时候，也炒点萝卜、白菜，吃捞面条或米饭。但做这饭复杂，一星期也就吃一两次。”

她们吃饭的“桌子”是案板，案板边坐不下，有的就坐在柴火上，有的干脆就站着。

邓利娜早上切了点咸菜，中午接着吃，其余的人从箱子里拿出馒头就着面汤、米汤就开饭了。因为王小培的面条里有白菜，徐南南、李亚娜就不时从她的碗里夹片菜叶吃。

尽管午饭很简单，但几个孩子却吃得很香。

能学习，我们很快乐

吃完饭，几个孩子从厨房出来，邓利娜提议少玩一会儿。

她们８个人玩的是“老鹰捉小鸡”游戏。大家谁都不想当“老鹰”，只好通过“石头剪子布”的方式解决。

这一次，王颖成了“老鹰”。６个“小鸡”依次拉着前边人的衣服，徐南南个头大，就在前边抵挡“老鹰”。经过五六分钟的奔跑和撕拽，“老鹰”才捉住“小鸡”。随后，她们又玩起了“编花篮”、“公鸡谢谢”等游戏。

游戏结束，徐南南说：“吴晓乐的被罩开了线，咱回宿舍帮她缝缝吧。”回到宿舍，找来针线后，大家说徐南南的“手艺”高，都推举她来缝。

被罩开线的地方有３０厘米，几分钟就缝完了。

宿舍是个套间，在两个屋子中间的门框上有一个里外间共用的灯泡，里间是离家稍近的孩子的床铺。她们的床是通铺。

问她们冷不冷，邓利娜说，现在都春天了，一点儿都不冷。

问她们苦不苦，几个小姑娘异口同声：“这有啥苦的！”

下午２时，上课铃声一响，她们跑着进了教室。

透过王颖、邓利娜教室的窗户，我们看到，四年级一个班也就十四五个学生。午后天变阴了，教室里显得很暗。

我们注意到教室后边有两张床，床上铺着褥子，放有被子。再看看别的教室，后边都有床铺。

王银才老师说，教室后的床铺是离家不很远的男孩子的，晚上他们上完晚自习后就住在教室里。

王老师指着院内正建的２层楼说，这里以前是男生、女生的宿舍，因为是危房，扒掉建楼了。

目前，学校把仪器室腾出来让女学生做宿舍，男孩子就只好在教室里将就了。

她们上的是作文课，题目是“我喜欢的××”，对象可以是动物或植物。

听见老师发问：“你们家都有什么动物呢？”“小猫”、“小狗。”学生们很清脆的回答声。“有什么植物呢？”“桃树”、“杏树”、“梨树。”“你们就从这些动植物中选一种来写，当然也可以写别的动植物，但一定要抓住它们的特点写。

”

…… ……

我们都想上“大”学

临走时，我问她们：“将来打算干什么？”

“我们想上‘大’学。”

我问邓利娜将来上啥大学？邓利娜说，她想上技校。她表姐上完技校后去广州打工了，现在一个月挣好几百块钱。要是能上技校，将来就能打工挣钱，这样她就能给爷爷奶奶钱花。

“我将来想当个医生。”“我到时候当个老师……”小姑娘们憧憬着美好的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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